通过短暂的观察后我数了一下,这个团伙总共人数是八个,均为男性,年龄在40-50岁左右。蹲在地上大声吆喝卖力表演的是一个40岁出头的瘦小个子,一件酱红色的上衣外套,一脸贼眉鼠眼猥琐相。围在他周围卖力配合表演的七个人各有各的相,但在我眼里,他们每个人无疑都透着那么一股子邪恶!
一位略胖胖的女孩手机对着他们表演的舞台,不知道是在拍他们还是在专心看自己的手机里的东西,但一个戴黑色鸭舌帽右眼角有明显大疤痕的50来岁男人恶狠狠挡在了她的面前,女孩发现后赶紧绕道上了公交车。
我戴着口罩与另一位同样戴着口罩的大姐坐在站台长椅上,我要坐的公交车还有几分钟才能进站。我俩通过眼神相视一笑,她说:多少年前的把戏了,还拿来骗人,干点啥不好呀!我点了点头。
表演过去了两分钟,有鱼要上钩了!一位看起来70多岁的大爷对他们的游戏产生了兴趣,也许是他看到配合表演的甲乙丙丁们不停地从那位主角的手里一张张地赢着红票子。主角在地上铺了一块20厘米见方的灰布,布上堆着一堆蚕豆外加一个5厘米直径左右的盖子。游戏规则是:主角
以较快的手法一次次将蚕豆输送到盖子下面,三次之后按住盖子不动,参与的人竞猜盖子下面有几颗豆,猜之前先押100元在主角的手里,如果猜对了盖子下面豆的数量,那么有几颗豆主角就要付给对方几张红票子,猜错了的话,那你押的那100元自然就回不来了。这八个人真的是很卖力地配合着表演,猜对了的便高声吆喝炫耀一阵,但他们的眼神无一不像过街的老鼠不停地四处打量着。这下,终于有人要上钩了,刚“赢”了四张红票票的配角卖力而又兴奋地向这位对这个游戏产生了兴趣的大爷讲起游戏规则,让他赶紧掏钱押注。我从长椅上站了起来,幸亏我戴着口罩,不至于太明显地被这群人看清我脸上对他们的厌恶和对这位老大爷“钱景”的担忧。大爷乐呵呵地听完讲解,说了句:“我没钱。”“没钱捣什么乱!”几个配角起着哄。我重新坐下,可能我一直盯着他们的“舞台”瞧,有俩机灵的配角不怀好意地看了我好几次。表演进行了有五分钟了,这次是真有鱼上钩了。这又是位70岁出头的老人,是位老太太,头上戴一顶回民常戴的那种四方白色帽子,还戴着一副白手套,上身一件红呢子外套,手里提一个半旧的棕色的帆布袋子。不知道这位老太大清早的出门挤公交车去做什么,但她却千不该万不该被这一团热闹给吸引了。她掏出一张100元的红票子,一个配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帮她把钱递到了蹲在地上的主角手里。唰唰唰,主角一阵挪腾,用手按住盖子问:下面有几
颗豆?“三颗三颗”,几个配角嚷着争先恐后地往主角手里递着红票子。其实从我的角度我是看清了,主角总共三次往盖子下面送了四颗豆。“三颗”,老太也这么说了。盖子揭开,老太的一张红票子这算是再也收不回来了。“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几个配角起着哄。“没钱了”,老太半驼着背,踱到站台另一侧去了。
站台上人来人往,七八分钟的光景,这八个人的通力合作卖力表演算是有了100元的收获。最终看着也无鱼可钓了,也可能怕有人偷偷报警来收拾他们吧,主角收起自己的道具灰溜溜地走了,配角们也不用演了,一溜地去了。
我坐上公交车一路还在想那位红呢子上衣提着个破旧帆布袋的老太。她为什么要在大清早来赶公交车,是去早市买最新鲜的蔬菜吗?她这个年龄了为什么还会被这样的热闹吸引?她回家后想想会不会意识到自己其实是玩了别人的一个圈套?她会不会心疼她那转瞬即逝的100元钱?她会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她的子女?她的儿女会安慰她一番还是会像训小孩一样训斥她一顿?......
那八个在站台表演的人渣还会出现在这个小县城的某个角落,甚至是全国各个城市的大街小巷,他们必竟还有他们的市场,但愿我的所见能给那些容易上当的大爷大妈们提个醒。